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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訪問我從七月專輯發行後就開始翻譯,直到昨天才全部翻譯完成。
除了因為一直有工作進來,實在抽不出空翻譯最後的部份之外,
這個訪問其實我翻得有點辛苦。

部份的原因,是因為我並不是一開始就跟著聽節目的人,所以早年的廣播內容我並不了解,只能透過網路查資料理解。


其實關於福山的演藝工作,我是到這幾年才真的有比較深入的了解,在那之前我只是個買CD聽歌的小歌迷。


但還有一個原因,是這個節目其實陪伴了我很多日子。

第一次寫信進偶像的廣播節目竟然就被挑中(而且還是日文信),
我大概這輩子想到這件事做夢都會笑^^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回憶,翻著翻著總是會很有感觸,會有點翻不下去(特別是到最後面的段落)。


節目結束好幾個月了,我到現在還是會偶爾把以前的節目挖出來聽當成工作時的BGM。

不管他結束節目的理由是什麼,這個節目對我而言,真的有很特別的意義。
拖了這麼久,總算全都翻譯完了。
我想很多人應該都透過別的管道看過訪問的內容了,
但對我而言,這個訪問不單單只是一個簡單的專輯內容對談,
也算是和部份的自己告別吧。


我永遠都記得,自己寫去節目的日文信被抽到唸出來的那一刻。

這篇對談翻譯,算是對那天的一點點小紀念。
謝謝那天在噗浪上和我一起興奮的大家。
也算是送給和我一起收聽節目的福友們一份小小的禮物 :)
(雖然晚了好久www)

 


我的「魂ラジ」

廣播人與節目腳本負責人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對談

由親筆註記的吉他譜所見之事

--今天由於「魂リク」發行專輯,所以才能請到三位在此進行訪問,除了回顧「魂ラジ」的歷史,也想請三位順便聊聊相關的經驗。


福山:好。

莊口‧小原:麻煩你了。

--我原本想依時序來進行回顧,但瞭解節目剛開始時的情況的,只有福山先生一個人對吧?


福山
:對啊。一開始負責節目腳本的是另外一位,導播的工作也是由別的人負責。


--要說的話,節目大致分為二個不同的時期,
1992年開始是「All Night Nippon第一時段‧第二時段」,小原先生就是在這個時期加入節目,負責腳本撰寫的工作,即90年代;接著2000年開始至今則是「魂ラジ」,莊口先生就是在這時以共同主持人的身份加入節目,到2010年代為止。那我們首先由福山先生來談談1992年節目開始的情況好嗎?(譯注1)


莊口
:我也很想聽聽當時的狀況。

小原:說得也是。因為那時的事我也不太清楚。

福山:說實話...我不太記得了(笑)。

莊口:又來了!拜託你喔!(笑)

小原:自彈自唱的單元一開始就有嗎?

福山:有啊!應該吧...(笑)。我不太記得是不是第一集開始就有,不過應該是在「All Night Nippon[週四二]的時段」。

莊口:為什麼會想在節目中自彈自唱?

福山:就單純當成節目中的一個單元囉。我還記得那時的單元名稱是「現場點播」。

小原:對啊。

福山:節目名稱前面有加上「我的」嗎?

小原:唔,當時應該還沒加上去。

福山:開始做這個單元的正確時間我已經記不太清楚了,不過「All Night Nippon」的週四二只做了半年,所以說不定這個單元是在週四一的時段。因為週四二的時候還有一個叫「凌晨的咖啡時間」的單元。

(「凌晨的咖啡時間」:係於節目結束前,由福山到日本放送的1樓去,送咖啡給貨運司機或計程車司機,並向他們說聲「辛苦了」的單元)

小原:對喔!的確是有這個單元。

福山:說不定「凌晨的咖啡時間」還比「現場點播」要來得早。也有可能當時是先做完現場點播單元之後,再進行「凌晨的咖啡時間」。我看聽眾們可能還記得比較清楚,真是抱歉啊(笑)

小原:我記得當時都是唱別人的歌。

福山:最早的確是如此。小原加入後,「現場點播」基本上也都還是只唱別人的歌。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也唱自己的歌的?

小原:是因為阪神淡路大地震吧,當時又另外開了一個單元叫「我的現場點播」。和現在的「魂リク」一樣在節目後半才進行的,應該就是「我的現場點播」。原本的「現場點播」應該是在半夜二點的開頭時進行的。

福山:是在二點的開頭嗎?不是節目後半段?

小原:不,在二點那段節目後半的是「我的現場點播」。好像有點亂喔。

福山:那兩個單元加起來是唱兩首歌?

小原:不是,當時總共是唱三首歌。「現場點播」每次是唱二首歌。

福山:我有唱那麼多首喔?!

小原:有。(笑)

莊口:(對著福山)我聽到現在,你的表情就像是第一次聽到這些事耶。(笑)

小原:「我的現場點播」單元的宗旨是唱一首自己的歌送給受災地區的神戶。

莊口:每週唱三首歌耶!

福山:很厲害吧。

莊口:你還記得你唱的第一首歌是哪一首歌嗎?

福山:哎唷,就說我不記得了嘛!真的啦(笑)。

莊口:那還真傷腦筋耶!

小原:那個...我想說家裡會不會有留著當時的東西,就試著找了找...

莊口:哇!

小原:這個應該是節目還在週一播出時,福山在廣播的錄音間唱完歌後就直接放在那裡沒帶走的吉他樂譜。

(小原拿出一疊吉他樂譜,上面有福山親筆寫下的吉他譜記號。)

福山:喔!謝謝!

莊口:上面還有標記音調!

福山:小原你還真厲害耶!這根本就是女朋友才會做的事吧?(笑)要不然就是媽媽才會做這種事。

小原:我把這個帶回家,拿來自己練習彈吉他。

莊口:(看了看歌詞)哇!你有唱過「Cloudy Heart」(BOØWY)的歌啊?

小原:他還唱過「ラ・ヴぃアンローズ(La Vie en rose)」(吉川晃司)喔。

福山:喔,這全部都有手寫的吉他譜耶!你真的很厲害耶!全都留著啊!

小原:全部都是福山本人手寫的喔!

莊口:連這首歌也唱過?「ヤマトより愛をこめて」(澤田研二)。

福山:這首歌我現在也偶爾會唱啊!還有「夜空のムコウ(夜空的彼方)」(SMAP,也唱過「Oh My Little Girl」(尾崎豐)喔!

小原:那時我要是在現場聽了覺得印象很深刻,或是覺得「這首好棒」,就會把那份歌詞帶回家練習彈奏。

莊口:所以才會留到現在。

福山:幹得好啊,小原,真的太謝謝你了。(朝著訪問室外面)要把這個還給Amuse,這是小原順手摸走的。

莊口:說什麼順手摸走(笑)

福山:可是這些吉他譜,就和那些放到拍賣網上的約翰‧藍儂的手稿那類的東西差不多啊。

小原:說得也是(笑)。

福山:那大部份都是身邊的人拿去拍賣的喔! 我死掉的時候也一樣會被拿出來拍賣吧。

莊口:哎呀!沒這回事啦(笑)

小原:我很珍惜這些樂譜啊!就想著將來有可能會變成寶物啊。

莊口:這很珍貴啊!

福山:太好了,你把這些拿出來。來,你要賣我多少?(笑)

小原:啊?!

福山:叫Amuse全買下來不就好了?至少要給個保管費什麼的。(笑)

小原:誒,只要讓我copy一份就好了(笑)。我就只是拿來練習彈吉他而已啊。不過你每週都是這樣自己寫吉他譜,然後在正式開始前練習的對吧。

福山:憑這個就可以證明我真的是自彈自唱的。

莊口:還真是從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現啊。

小原:我倒是發現一件事。這和原曲的Key不太一樣對吧?

福山:是啊!我是先找到原曲的Key,然後改成自己的Key之後再寫成吉他譜,所以和原來的Key不一樣。

小原:所以才和「歌本」上的Key不一樣。 

福山:沒錯,因為是照我的Key寫上去的。

莊口:也就是說,這些現場演唱並不是直接照著歌本唱的囉!

福山:小原,這些果然是很珍貴的資料喔。

小原:當時是每週二首歌都會這麼做呢。

福山:所以那時都很早就到電台做準備了。雖然是半夜一點的節目,但我大概晚上十點左右就進日本放送做準備了。

莊口:三個小時前就到了?!

福山:晚上十點到,然後花三個小時準備,節目是二小時。也就是要花五個小時在電台。

莊口:而且當時收到的是明信片,所以也要先讀聽眾寄來的明信片。

小原:看了明信片之後,再從中選歌,然後親筆寫下吉他譜,再一直不停地練習。

福山:對。每週有五個小時要綁在這裡,換算成現在的酬勞的話...(笑)

莊口:咦,再說下去沒關係嗎?!(笑)

福山:我不說了。(笑)

小原:就是像這樣在節目裡只唱別人的歌。

福山:我其實也記不太清楚了,不過要是只唱我自己的歌的話....假設我自己是聽眾,我是會受主持人的影響而去聽歌的,也可藉此窺見主持人較為內心層面的那一部份,或是產生和主持人共享秘密的那種感覺。當然以歌手身份去主持廣播節目,多少也會有點宣傳的成份在,播自己的歌當然也很正常啦....而且事實上在「魂ラジ」我也常播自己的歌啊,但有時也會因為聊得太開心,沒播歌節目就結束了不是嗎?播自己的歌並不是我做廣播節目的主要目的。要說是為了什麼...首先是單純地想「做一個廣播節目」吧。也就是說,我並不想讓廣播這個媒體,成為提供一般人了解在電視上看到的明星的一種管道。這是我做廣播的初衷。因為我想讓廣播就是一種獨立的娛樂媒體,只是單純地製作有趣的節目,如此而已。因為電視的音樂節目或是連續劇而認識福山雅治這個人,為了讓這些觀眾更了解我,所以才想做廣播-我完全沒這麼想過。

莊口:有的偶像節目的話的確是如此呢。因為在電視上看到一個人,覺得「他好可愛」,然後就找他的節目來聽,想要藉著聽廣播來了解他的說話方式啦...或是唱什麼樣的歌啦...等等。

福山:當然這種節目也沒什麼好不好或對不對的,只是我並沒有這種想法而已。我想做的,是像鶴光先生的廣播節目「All Night Nippon」那樣的節目。我從沒想過要藉著廣播節目讓觀眾或粉絲更瞭解我。我一直都是這麼想的。(譯注2)

 

福山雅治與「自彈自唱」之間的歷史

--「現場點播」單元中所唱的歌曲是如何決定的?

福山:最現實的問題,就是那首歌我會不會唱(笑)。最起碼那要是我會唱的歌才行。我所謂的「會唱」,是指腦中有旋律的歌曲。要是我記得旋律的話,再來就是把吉他譜套到旋律中而已,還有聽眾點播歌曲時附上的故事也很重要。決定歌曲的最大因素大概就這二件事吧。即使聽眾附上的故事很精彩,但我卻不曉得那首曲子,或是有些部份我不太熟的話,也還是沒辦法唱,這點真的很抱歉。

莊口:那有碰過排練後才發現「啊!這首歌沒辦法」的情況嗎?

福山:還蠻常碰到的啊!

莊口:那有沒有遇過「這首歌不太適合拿來自彈自唱」的情況呢?

福山:那倒不太會是我考量選歌與否的因素。在廣播自彈自唱時,不管是什麼樣的歌,我只會思考要如何把歌曲表現出來,和那首歌適不適合用來自彈自唱無關。不過在這張「魂リク」專輯中,我選擇的歌曲都是適合用吉他自彈自唱的歌。因為要錄成CD,變成音樂作品啊(笑)。不過這次,直到最後一刻我都還在試「絶滅黒髪少女(絕種黑髮少女)」這首歌,看能不能收到專輯裡。

莊口:(對著福山)你有時會突然說「這首不錯耶」,推薦一些出人意表的歌曲。像這首NMB48的歌也是在沒很High的情況下突然就推薦給我們的。

小原:沒錯沒錯。

福山:這首歌是因為有聽眾寫信來要求說請務必要收在「魂リク」專輯裡,所以才實地試著練習看看...但只有一把吉他果然還是不太夠呢。我想還是需要用一些特殊的技巧才有辦法,像是Slapping之類的。(譯注3)

莊口:就是那種用打擊樂器的方式來彈奏吉他的彈法嗎?

福山:如果能用那種方式來彈的話,我覺得應該很適合用在這首歌上,但時間上真的來不及(笑)。

莊口:由發行日48日往回推算,不知道那種彈法能不能學得起來....

福山:那種技巧我從來都沒用過啊!(笑)

莊口:至少還是試著找解決的方法了。

福山:有啦,不過真的是不太來得及,我是還蠻想收那首歌的。基本上這次「魂リク」(CD)的收歌,大概就是依這個流程選歌的。

小原:順便問一下,你在廣播自彈自唱之前,也在路邊自彈自唱過嗎?。

福山:有啊,在澀谷試過好幾次。記得是在剛出道沒多久還是出道前吧。

小原:是喔?我第一次聽說耶。

莊口:大概是在澀谷的哪裡?

福山:在中央街的入口附近。以前有一位大叔會在那一帶推著關東煮的攤車出來擺攤,我還蠻常去的。

莊口:總覺得很酷呢!常去的關東煮攤車。感覺好帥。

福山:但那時才20歲左右耶(笑)。其實是因為當時流行的咖啡酒吧之類的地方消費門檻太高了,明明我就在這種地方打工的(笑)。我比較常去的是像攤車或是居酒屋之類的地方,還會帶著吉他去,幾杯酒下肚後,膽子也大了起來,就在中央街的入口附近拿起吉他,然後唱別人的歌。

莊口:你是唱別人的歌嗎?

福山:總覺得唱自己的歌會覺得不好意思啊!

莊口:咦,當時才剛出道,不是應該會說「請聽這首歌」或是「請買我的CD」,然後唱自己的歌才對吧。現在也還是有年輕人這麼做啊。

福山:我想要是現在出道的話我可能也會這麼做喔。放著自己的CD,然後唱著自己的歌。不過這時做這件事,與其說是宣傳,不如說是把它當成武道修行在做就是了(笑)。但真要說起來,我還滿喜歡在大家面前自彈自唱的。因為我之所以會開始彈吉他,就是因為家裡有長渕剛先生、松山千春先生、濱田省吾先生出的吉他樂譜書啊。我哥哥買了放在家裡的。

莊口:是您的哥哥買回家的?

福山:我一直用那幾本書練習吉他。而且我又很喜歡在別人面前表演自彈自唱。應該說那就是我會開始做音樂的原因。在長崎組樂團之前我就開始做這件事了。

莊口:那麼當時你也會在中央街唱長渕先生的歌嗎?

福山:我應該也有唱他的歌吧。還有一個博多的樂團HEATWAVE的歌。

莊口:有有有,我也記得這個團。

福山:這個團超帥的喔!山口洋還身兼主唱和吉他手。我那時很常唱HEATWAVE的歌呢。

莊口:然後就有很多人停下腳步看著在那裡自彈自唱的福山先生...

福山:嗯,當時沒什麼人停下來看喔。

莊口:咦?!!!

福山:完全沒人停下腳步(笑)。

莊口:真的沒人嗎?

福山:你說嘛,要在街頭表演自彈自唱,雖然音樂性是重要因素之一,但一定要有足以讓人停下腳步引人注目的特色才行啊。如果只是說句:「請聽我唱...」,通常不太會讓人停下腳步來聽吧?要是聲音響亮的人突然出聲清唱的話,才有可能吸引過路人的注意,然後停下腳步仔細聽你唱歌。

莊口:原來如此。可是難道沒有女生在旁邊小聲討論說 「這人滿帥的耶」,然後停下腳步聽你唱歌嗎?

福山:完全沒這回事。

小原:原來如此。我都不知道還有這些事。所以你在廣播做這個單元之前已經有過類似的經驗了。

福山:之所以會有「現場點播」這個單元,並不是因為廣播製作人或是經紀人問我「要不要在廣播試著自彈自唱」才會產生的。

莊口:所以並不是在連本人都沒有自信能做好的情況下,開始做這個單元的。

福山:就是單純自己想這麼做,所以才會想說難得有機會不妨試試看。而且也沒抱著要幫自己宣傳什麼的想法,真的是當成廣播節目的其中一個單元在做的。

小原:所以才會一直都以唱別人的歌為主。

福山:所以會有「現場點播」這個單元,並不是因為廣播製作人或是經紀人問我「要不要在廣播試著自彈自唱」才會產生的。

莊口:所以並不是在連本人都沒有自信能做好的情況下,開始做這個單元的。

福山:就是單純自己想這麼做,所以才會想說難得有機會不妨試試看。而且也沒抱著要幫自己宣傳什麼的想法,就真的是當成廣播節目的其中一個單元在做的。

小原:所以才會一直都以唱別人的歌為主。

 

邂逅特別的樂器-Martin OM-45

--到目前為止已經唱過幾首歌了?

福山:我也不曉得實際的數字,不過根據最近看到的報導,說是從「魂ラジ」開始已經有800首了。

小原:是啊。

福山:「魂ラジ」之前還有八年沒算進去。

小原:而且每週還唱三首歌。

福山:這麼說來,不就差不多有1500首左右?

小原:應該差不多是這個數量吧。

福山:不過因為不少歌曲有重覆唱過,所以實際的數字應該會再少一點。而像這樣每週用某種形式自彈自唱這件事,應該算是讓我得以累積音樂實力的一種方式。演唱會的時候我不是也都固定會排入自彈自唱的表演橋段嗎?

小原:是啊。

福山:不過我還是不記得是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固定會排入這段表演的(笑)。現在大部份都是排在演唱會最後面,也就是第二次安可的時候,然後呢...我最有印象的是1995年我第一次辦體育館演唱會時,我記得那次是在橫濱體育館,當時我的夢想是「希望能在超過一萬人的面前獨自唱歌表演」。那時我對著台下說了句「接下來我要表演的是這首歌」,接著就表演了「遠くへ(遠方)」這首歌。我之所以可以在那個舞台上表演自彈自唱,就是因為在那場演唱會之前,有五年左右的時間,一直都在現場直播的廣播節目中經營自彈自唱的單元才能夠有自信這麼做。

小原:反而對於那些經由廣播認識你,從沒在演唱會上看你表演的觀眾而言,看到你站在舞台上自彈自唱,說不定反而會產生「WOW!真的和廣播聽到的感覺一模一樣」的想法。其實我一開始也只在廣播的現場聽過你唱歌...

福山:你還以為我是民謠(Folk Music)歌手吧(笑)。像我今年已經46歲了,自彈自唱的表演形式,應該算是在我的現場表演中,表演過最多次的一種了吧。畢竟演唱會又不是每週都會辦,我也不像Masashi先生那樣辦過數千場的Live演出。儘管不是直接在觀眾面前表演,但至少在廣播這個場域,我做過最多次的表演形式就是自彈自唱了吧。

小原:原來如此。

山:最近覺得這情況很像「一萬個小時的法則」。

莊口:這個我聽說過。

福山:我是不曉得有沒有到一萬個小時啦,總之一直持續做下去的話就會愈來愈熟練了對吧。以前都是用彈片去彈奏出和弦等音階表現,但最近也愈來愈常直接用手指彈奏了。

莊口:同一首歌有時不是也會相隔好幾年才唱一次?唱的時間點不同,在吉他譜的編排上也會調整嗎?

福山:多少都會依狀況調整。既然小原特地把這些歌詞帶來了,我來試著彈彈看吧。(福山拿出吉他,一邊看著歌詞一邊輕輕地彈著吉他)感覺很不錯呢!以前還真的都是用彈片的彈奏方式來編排吉他譜的呢。

莊口:「魂ラジ」時也是,你在上節目前,都會像這樣一直彈著吉他,然後在那裡自言自語地說「這樣可以嗎? 唔,好像不太行」,就算決定要用哪首歌之後也一樣會這麼做。

小原:對了,那首「ZOO」就是這樣。

福山:那首歌的Key我是寫什麼? 我是寫G對吧。現在彈「ZOO」的時候也一樣是用G調,我想以前我應該也是就像這樣隨手抓起吉他就彈(開始輕輕地彈著吉他)。不過因為這首歌這次有收錄到「魂リク」專輯裡,所以應該是這麼做的吧(直接用手指彈吉他開始自彈自唱)。

莊口:哇喔!聽起來完全不一樣了!

福山:很不一樣吧!用彈片彈奏吉他時,感覺比較像是「單純抱著一把吉他唱歌」;改成用手指直接彈的話,就會讓人覺得像是有貝斯手和Solo的人在現場表演二重奏,感覺會很像樂團喔!

莊口:嗯嗯。

福山:當然實際在彈的只有一個人,但聽起來就好像同時有二~三人在彈奏一樣。可以做到這點的話,就會更想加入更多別的技巧了。

莊口:原來如此。像這樣親眼看到就懂你在說什麼了。

福山:就是順著這種感覺一點一點地慢慢進步到擁有現在的實力的。這是我自己說的啦(笑)。

莊口:能夠有這樣的時間練習以及技巧,果然還是多虧「魂ラジ」啊。

福山:都持續23年了當然會進步囉!

小原:可是我當年看到的如果是現在的福山先生的表演,那我絕對不會把吉他譜帶回家練習模仿的。因為絕對學不來的(笑)。

莊口:這個真的不太容易模仿哩。

福山:很幸運的是我有這樣的環境,讓我每週都可以現場演奏吉他,也才能夠花這麼多年培養自己的實力。還有一件事,就是吉他。因為每週都要表演自彈自唱,對我而言,吉他己經是絕對不可或缺的重要必需品了。不過這麼一來,就會很想要有一把好吉他啊,然後就會花錢去買....(笑)。

莊口:錢就花光光了(笑)。

福山:就...一拿到錢就會拿去買吉他。以一個音樂人而言,算是十分正當的花錢方式吧!

小原:這話說得沒錯啊。以一個音樂人來說是很正常。

福山:吉他愈買愈多,最後遇到了這支吉他。

莊口:嗯。

福山:這是1930年製的Martin OM-45。這支吉他真的很棒!用手指直接彈奏時從第1弦到第6弦所有的音都清楚分明,不管彈奏者怎麼移動手指彈奏,所有的音全都聽得很清楚。能夠讓每一個音都聽得這麼清楚分明,真的是很厲害的一把吉他。我本來沒打算用手指直接彈奏的,但是遇到這麼好的樂器,最後就用那種方式彈了。感覺上很像是被樂器彈奏一樣呢。就是...被樂器牽著走的感覺。雖然有一把因Eric Clapton在「Unplugged」表演時使用而聞名於世的木吉他Martin OOO-42,但Clapton卻捨那支而買了Martin OM-45呢!

小原:是這麼回事啊。

福山:OOO-42也是很棒的吉他,不過他還是選了這支。我也有OOO-42喔!對,我這是在炫耀(笑)。總覺得我能夠理解Eric Clapton為什麼會覺得這支比較好。或許他會說:「要是我能夠選擇,那就一定是Martin OM-45了。」,不過我從來沒見過Eric Clapton本人啦(笑)。

莊口:吉他手都能理解那種心情吧。

福山:當然,重點並不在於哪一支的音色更好,而是個人喜好的問題。只不過這支吉他能夠很清楚地聽到每一個音。我真正想表達的是,真正的好吉他,反而比較像是吉他在要求彈奏者用某種方式去表現。

莊口:它會引導彈奏者。

福山:自己想要的表達方式,或者是覺得這麼表現比較好等等,好的吉他都能幫你實現喔!所以吉他本身的好壞,也會影響彈奏者會更想要追求新的彈奏方式以及表現方式。

莊口:不過要是我以前買了這樣的吉他,應該也不會用這種方式彈奏吧。

福山:其實是這麼回事。要是搭上了一部速度夠快的車子,踏板一踩下去就會加速對吧?意思是差不多的。就和沒有開車技術也會自己加速一樣,吉他只要彈下去就會有很棒的音色啦。接著你就會想要擁有足以匹配那種音色的技術了不是嗎?不然就對不起這麼棒的樂器了。我就算買了一台跑車,也不會馬上就能像賽車手一樣甩尾啊。但要是真的能得到世界上最棒的吉他,好歹我也是職業級的,相較於開車,我應該可以很順手地好好彈奏那把吉他吧。我最近都會這麼提醒自己,然後常常練習喔(笑)。

莊口:不過實際上你在「魂ラジ」的節目現場,不管是在播出中、廣告中或是播歌時,都一直在彈吉他呢。

小原:的確如此。

福山:就是啊!這把吉他就是會讓人想一彈再彈啊!有很強的毒性呢!

 

每個人心目中的「那首歌」

將過往的不良歷史「淨化」

--「魂ラジ」所有的單元中,有特別印象深刻的嗎?

福山:我偶爾也在節目中提過,應該是「GNP」吧!"「Good Night」推廣計劃",那應該是1992年的單元吧?!

莊口:那應該是剛開始做節目時的事。

福山:「Good Night」算是我第一首突然爆紅的歌曲,應該有賣超過10萬張以上吧。是「愛はどうだ(愛又怎麼樣)」的插曲,對當時的我而言真的是個大好的機會。事實上搭配連續劇的確是讓這首歌大受歡迎最主要的原因,不過我自己倒覺得是託廣播聽眾的福,不但買了CD還幫我宣傳。我現在仍舊認為這首「Good Night」之所以能夠進入排行榜,真的都是靠廣播以及聽眾的力量才得以有這麼好的成績。這個單元讓我真正感受到廣播的力量有多大。

莊口:有一個單元倒是讓我留下不少回憶...因為福山先生的「東京にもあったんだ(東京也有)」是電影「東京タワー~オカンと僕と、時々、オトン~(東京鐵塔:老媽和我,有時還有老爸)」的主題曲,所以就在節目中有好幾週都留了一段時間,鉅細靡遺地描述從長崎來到東京的過程。還真是波瀾萬丈的人生啊~

莊口:有聊到到了東京之後唱片賣不好的時期,然後愈來愈暢銷...真的聊了很多。

福山:那和之後拍攝的「龍馬傳」有關啊!也就是「雅治傳」(笑)。

莊口:「雅治傳」...還真的是耶。就好像是鄉下的下級武士到都城去一樣。

小原:那個單元真的很有趣。

莊口:而且是每週都會花點時間聊這件事,還聊了不少呢。「魂ラジ」最棒的就是每個單元的時間長短都可以自由調整(笑)。每次都差不多聊了整整20分鐘呢。像這樣每週做一次,內容的份量也滿多的。

福山:那個單元原本是預計三週~四週要結束的吧。

小原:是啊。

福山:結果卻做了三個月(笑)。

小原:啊?!還沒講到出道的事嗎?...這樣。

莊口:還被催說「能不能講快一點」。

小原:原本應該在第二週就要聊到出道時的情形,但話題卻一直卡在出道之前。

口:出道前的內容特別長嘛。

山:不過事實上是真的一直沒辦法出道啊。從參加試鏡到正式出道,可是花了三年的時間呢。

小原:不過到東京之前的內容也很長啊。高中時代的故事也佔了很大的篇幅(笑)。

莊口:然後還聊到福山剛出道時的訪問內容,就是那個「福山真的很白癡的時期」(笑)。

福山:對對對。

莊口:也有聊到應對進退還不太正常的時代(笑)。不過那個部份,大概只花了一週就結束了。

福山:有做那個單元真的太好了。失言集錦。

莊口:那真的很有趣呢。

福山:我覺得有整理出福山雅治失言集錦真的太好了。真的太棒了(笑)。

莊口:不過一般人不喜歡去把那類的事挖出來討論吧?

小原:通常的確都不會這麼做。

莊口:反而是本人很積極地把這些東西挖出來討論,我覺得這點真的很不同凡響。

福山:因為事務所裡都有留著啊(笑)!以前接受採訪的報導都留著,那可是寶山呢。

小原:那真的是寶山。

莊口:呃...大部份的藝人通常都不會把那些資料當成寶物吧(笑)。

小原:看了那些資料,我想你一定比任何人都覺得好笑吧。

福山:因為我竟然用很平常的態度說那些很沒大腦的話啊(笑)。

小原:這是你自己說的喔(笑)。

莊口:而且那些訪問竟然還能過事務所那一關。

福山:所以才說我真的是個笨蛋啊!我是笨蛋是沒錯啦...但老實說Amuse也很糟糕(笑)。那可不是能和經紀人說的話啊。

莊口:所以才更有趣啊。「這些內容我都確認過的唷」這樣。

福山:就是說啊。

莊口:要了解福山先生,我覺得那是不可或缺的一個素材。我常常想應該要用某種形態留下來才對。

福山:就是有這種想法,所以才會拿來當成廣播中娛樂聽眾的素材,該怎麼說呢...算是一種淨化吧(笑)。不管說這叫淨化也好昇華也好,要是單純當這些事沒發生過的話,總有一天還是會有人把這些東西挖出來,然後說「竟然說這種話(笑)」,接著再製作成「丟人的福山語錄」之類的東西在網路上到處流傳的。

莊口:這樣反而會更難看吧。

福山:不過如果是我們自己在廣播節目裡當成笑點或拿來娛樂聽眾,就不會傷害任何人,反而是最棒的素材。笑過之後就會被淨化了。

莊口:像是「被問到想和女朋友去哪裡時,就直接回對方『堤防』。」「啊?!堤防?什麼堤防?」(笑)

福山:多摩川的堤防啦!我只是忘了講多摩川而已!

莊口:就是像這樣拿來笑一笑之後就淨化了。

福山:就是這麼回事。

莊口:原來如此!我現在才真的懂你的用意了。你為什麼能夠打從心底這麼開心地這麼做呢?

福山:事實上是滿有趣的啊!因為自己覺得很開心所以才能「淨化」啊!把這種自己做起來覺得很開心的事,放在節目中吐槽,我自己和所有人都會很愉快。大家都Hapyy。這可是Win-Win啊!雖然我不太懂什麼叫Win-Win就是了(笑)。小原你有特別印象深刻的單元嗎?

小原:我之前其實大半的時間都是待在電視台的拍攝現場,幾乎都在東京的攝影棚裡工作。到福山的這個節目之後,除了第一次和歌手合作,還因為全國巡迴演唱會而去了其他城市。那時不是有演唱會的轉播嗎?我那是第一次去別的城市,還和福山一起看了當地的海景......

福山:是島取縣嗎?米子?

小原:是米子沒錯。那應該是1995年的事了吧。

福山:那時是為了攝影師植田正治老師的美術館開幕吧?轉播也是在那邊做的。小原也一起去了。

小原:對。然後因為有點時間......我記得還花了蠻長的時間開著車延著海岸走。

福山:那時的小原很誇張喔!不是常看到狗狗待在車上時,會把頭探出車窗外嗎?差不多就是那樣(笑)。

小原:潮水的味道!是海耶!好自在啊! 差不多是這種感覺。

福山:所以你的旅行回憶是從這次開始的?

小原:因為是福山帶著大家去,所以我們工作人員也去考了重型機車的駕照,大家一起騎機車到處跑。在我心目中的「旅行」,一直都是和「魂ラジ」有關的行程。有時也會突然想起海水的味道。

福山:那次的機車旅行....是在米子高速公路吧。穿越廣島時的那片田園景色,下了點小雨,空氣中有著濃濃的田園香氣,那真的能夠讓人體會什麼是 "日本" 。看著處在那種環境下的小原,會讓人不由自主地微笑,也讓人心情愉快(笑)。你平時都待在東京,很容易處於精神緊張的狀態,但只要去旅行,你那既柔軟又純粹的那一面就會表現出來,感覺整個人都放鬆了。那樣的你真的很棒。

小原:雖然也會在當地的電視台做轉播的工作,但感覺上和東京還是不太一樣。我真的很喜歡那次旅行的感覺。

 

「魂ラジ」是什麼?「魂リク」又代表什麼意義?

小原:要是辭不達意的話,我先說聲抱歉。94年我剛開始負責「All Night Nippon」腳本撰寫工作的時候,我還想說這節目的聽眾一定都是女性,這麼說可能不太禮貌…但當時就覺得您是很受歡迎的偶像…。

福山:現在也還是偶像啊!(笑)

小原:說得也是(笑)。總之我當時是那麼想的。我是個男的,工作人員也全部都是男的,而且和本人聊過後,覺得本人很有男子氣概,所以就很想做一個讓男性聽眾想寫明信片進來參與的節目。我們工作人員就擅自商量後設計了一堆以男性聽眾為目標的單元,然後在去年辦了只有男性才能參加的Live,接著又在今年初辦了處男祭,募集了許多處男聽眾,進行了許多「以男性為主」的企畫。現在這個節目真的有許多男性聽眾,當中當然也有處男(笑)。我覺得已經是不需要思考如何增加男性聽眾的狀態了。然後當我今年在處男祭上聽到所有的男生一起大合唱福山先生的歌時,某個任務達成的感覺從心裡油然而生。

莊口:啊?就這樣?

福山:你沒哭啊?

小原:男性限定Live的時候也是如此。在現場看到那麼多位男性聽眾聚集在一起大合唱福山先生的歌的畫面,在心裡有種階段性任務達到了的感覺,那和成就感好像又不太一樣(笑)。要我再次回顧「魂ラジ」,我首先想要的會是這類的事。但真正吸引這些男性聽眾的,並不是我們策劃的那些「以男性聽眾為對象」的單元,而是福山先生這23年持續進行的那些「自彈自唱」。這是我聽到那次的大合唱後,再次感受到的。

福山:原來如此。

莊口:我是因為「魂ラジ」而改變人生的其中一人…在好的意義上。在辭去日本放送的工作前曾上過一次節目,辭掉工作後終日無所事事,正在思考下一步要做什麼的時候,又再次請我來做節目,讓我再次確認「啊!廣播真的很有意思」,更別提還是和這位這麼優秀又這麼有「廣播力」,又很有個人魅力的人一起主持。而且這個人不管在各種事情上都是十足十地要求完美,總是要求自己要以最佳的狀態完成每場表演,卻唯有廣播節目是什麼準備都沒做就直接上場。能讓他這麼做的地方我覺得應該沒有了,而這樣的人卻完全放手,讓別人自由地去策劃節目的內容,以一位廣播人來說,我真的覺得自己很幸運。當節目宣佈結束後,再回頭看看各方聽眾對於節目結束的反應,當然有不少人都說對於「魂ラジ」要結束覺得很不捨,但也有許多聽眾反應是對於再也聽不到「魂リク」而感到非常寂寞。在日本的某處有聽眾在收聽節目的時候,讓聽眾覺得「啊!這首歌好好聽」或是「福山在現場演唱耶」的同時,大家也在共享相同的時光,有這種感受的人非常地多。而我自己之所以總是在「魂リク」的時候刻意走到錄音室外聽,應該也是因為我希望能夠成為那些聽眾當中的一員。在那個單元開始之前我是和福山先生一起聊天做節目的當事人,但只有在「魂リク」的時刻可以像一位單純的聽眾一樣。所以我才會每次都會離開錄音室,待在稍微有點距離的地方聽著從喇叭中傳出來的歌聲。所以才會覺得再也聽不到那個「魂リク」好寂寞……哇!說著說著我都想哭了(笑)。我真的超害怕最後一集那一天的,真糟糕。

福山:我看我最後一集那天戴個眼罩好了(笑)。和聽眾一樣,什麼都別看,只聽聲音就好(笑)。

那麼,最後請福山先生來談談這件事。

福山:完全是因為有這兩位在,這個節目才能一直到現在,這點是無庸置疑的。因為這個節目真的很自由,也算是某程度的任性吧。總是想到什麼就做什麼。「魂ラジ」剛開播的時候,都是由小原負責寫腳本和節目流程,然後節目就大致依照設定好的輪廊進行。但不知從何時開始,「魂ラジ」的進行模式,就漸漸地轉變成視當下那一瞬間的想法和情緒反應來做節目,把那些想法和情緒反應化為培育節目內容的養份,而成為讓人樂在其中的一段時間。具體來說我不記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但在那之前我就一直對於自己「都這把年紀了還在做深夜節目」這件事就是覺得有點不對勁。應該大概是彰久加入節目的那個時期…我還和小原談過這件事對吧?

小原:是啊,大概是你35歲左右的時候。

福山:那時候要是就這樣繼續做深夜節目,做節目的重點應該不在於「要做什麼樣的內容?」、「要不要開個新單元?」這一類的事,真要說的話,我覺得這時的節目應該是要讓一個三十幾歲的成年人在半夜還能夠開心地聊個不停。印象中我好像有提過這些事。

小原:對,我們有聊到這個。

福山:我想節目應該就是從那時開始慢慢地轉變成現在這種形態很自由的模式。而能夠做到這點的,是因為有能夠理解我的想法的小原和莊口,以及日本放送的工作人員在的關係,所以這個節目才能一直做到現在。然後還有一件事很重要,就是做這份工作很愉快啊!在這裡發生的那些趣事、歡笑、感動,是只在這個環境、和這些夥伴在一起才會發生的。發現這點之後,就會希望把這份體驗也應用在其他的工作表現上,像是連續劇的拍攝、電影的拍攝工作等等。在沒有預設任何立場的狀況下,即使是影像作品也碰到了相似的工作環境,像「龍馬傳」或是「我的意外爸爸(そして父になる)」都是如此。雖然做法不同,但真的是很自由的拍攝工作模式。以廣播來比喻的話,就像是有人跟我說「週六有個叫『魂ラジ』的節目,要來喔!」,當天就直接問大家:「大家都到了嗎?那節目就開始喔!請隨意發言,要說什麼都可以」大概是這種感覺吧。而這樣的模式,之後我也想用在音樂上甚至是Live演出上。因為還是不能什麼都沒準備就辦演唱會,不管是PA也好,舞台的設置也好,該準備的還是要準備,但最重要的部份就不刻意去準備些什麼。而所謂的最重要的部份,就是我最想傳達給觀眾的"感動",也就是情感上的、最能觸動人心弦的部份。這些東西就算想事先準備也沒辦法說有就有,這件事是因為「魂ラジ」我才能夠瞭解。甚至可以說,我是因此才懂得娛樂大眾的精髓為何。


  2000年時我在雪梨奧運看比賽時,真的對於表演工作很難比得過運動賽事的這件事感到絕望及危機感。因為在那裡我感受到了超越語言,超越國境,無關乎觀眾是否具備競賽相關的知識,就是光憑那些選手在賽場上純粹地以身體表演的姿態,整個體育館就完全被感動的情緒所包圍。在那之前,我一直以為所謂的娛樂表演,就是事先規劃好表演的內容,並盡力做好甚至提昇每一場事前就已經定好的表演內容,我也一直是依照這樣的方式在表演的。但觀賞過奧運的賽事後,真的感受到「自己做的那些娛樂表演,永遠都拼不過運動賽事所帶來的感動」的那種恐懼。從那時開始,我的新課題,就是要怎麼做才能把像運動賽事那種無法預測的感動,以娛樂表演的形式表現出來,這也是我的新挑戰。然後其中一種嚐試的做法就是以自由不受限的模式所製作的「魂ラジ」。既無法預測,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情況,但肯定要有笑料有感動,然後在節目中的談話都要以此為目標。這個節目就是我在做這樣的實驗的實驗室。對我而言,「自己很享受做廣播」=「取悅聽眾」,要取悅聽眾,首先自己就一定要能夠享受做廣播節目。也就是說,這是一份如果無法樂在其中的話就沒辦法做的工作,對吧。而,要讓自己樂在其中,就要和一群與自己有相同目標、目的、企圖的工作人員一起工作。這絕對不是件簡單的事。而能夠和一群這麼多年來都讓我這麼做的人一起工作,我真的覺得很幸運。總是尋找小確幸的每一天,對我而言,真的是非常重要的一段時日。

 

譯注1:
暱稱為「魂ラジ」的廣播節目,分為以下時期:
1.「福山雅治のオールナイトニッポン」時期
(1)1992年1月~9月:週四深夜3:00-5:00(簡稱週四二)
(2)1992年10月~1994年6月:週四深夜1:00-3:00(簡稱週四一)
(3)1994年11月~1998年3月:週一深夜1:00-3:00(簡稱週一一)

2.「福山雅治のオールナイトニッポン サタデースペシャル・魂のラジオ」時期
期間:2000年3月25日-2015年3月28日:週六晚間23:00-25:00

譯注2:
鶴光先生的「All Night Nippon」,是指由落語家笑福亭鶴光所主持的廣播節目「All Night Nippon」,在當時是非常有名的深夜廣播節目。

譯注3:「Slapping」為一種吉他的彈奏技巧,是利用大拇指敲弦來發聲。

P.S.:有關吉他彈奏的部份,因為我不會彈吉他,所以可能會有譯錯的地方,還請不吝指正,謝謝!

 

※本文未經同意,請勿任意轉載,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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